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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文化的当代意义与价值

        作者:孔德平2021-01-18 07:40:44 来源:中国文化报

          粲景(纸本设色) 180×48厘米×8  2018年 牛克诚

          全国政协书画室、中国美术馆、中国艺术研究院和中国美术家协会共同主办的“景·色——牛克诚山水画作品展”,2020年12月27日至2021年1月10日在中国美术馆举行。1月10日下午,在展厅举办了“景·色”学术沙龙,全国政协常委、中国美术馆馆长、雕塑家吴为山,电影导演霍建起,北京画院院长、北京画院美术馆馆长吴洪亮,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院研究员、艺术家徐累,中国美术馆副馆长安远远,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所长牛克诚等,就山水文化在当今社会的意义与价值、中国传统山水图式在当下被激活的可能性和表现方式等问题展开深入探讨。

          关于山水的当代意义,吴为山认为,通过这样的一个展览引发我们对中国山水画问题的思考、对于山水的当代意义的思考、对笔墨问题的思考以及对色彩语言的思考等等。安远远认为,通过一个展览探讨大时代,是以小见大,通过大时代观察一个人的创造是大题小作,借着“景和色”讨论山水和时代的关系、山水画和文化精神的关系,牛克诚这次山水画展给我们提供了非常多的话题和我们讨论这个话题的一种可能性。牛克诚说,我一直谈中国式的艺术的发展始终是一种回望式的。中国艺术的发展、中国文化的发展在每一步新的现实境况下都会有新的问题,但是解决新的问题不是另起炉灶,而一定是在回望或者是和过去相遇的过程当中找到一个互相之间会意的一个点并由此再出发。这是中国文化前进的一种看着不太张扬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特别坚实,是一种稳步前行的状态,中国文化的历史发展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一点。

          关于山水与城市,吴为山认为,今天的沙龙在牛克诚营造的宁静的山水氛围当中,享受山林。但是我们想到的不仅仅是山林耕读,而是牛克诚寄情于山水的人文情怀。牛克诚认为,今天谈“山水”和古代人谈“山水”是不一样的,古代人一说山水就是他家房后的园子、小桥流水……很具体。今天在城市中的四四方方的空间下一谈“山水”就有一些遥远,我们和山水的距离是渐行渐远的。这种距离不只是空间上的“距离”,可能还有情感、感知、意识方面的“距离”。艺术家把这个“山水”用图像的形式提供给公众,或者可以为今天有点儿烦燥、漂泊的心灵,找到一个能够相对稳定、安详、诗意、优雅的空间。霍建起认为,我们现在住进城市的高楼大厦,封闭在那个房间里边,虽然也是挺享受的,但同时又觉得我们缺失了一些东西。现在不是距离产生美,很多人搬到农村去了,他要过陶渊明式的生活,他觉得“采菊东篱下”这种生活是他想要的,现在很多人也在郊区乡村有一块自己的地方,自己在这种环境里边生活,这其实就是一种品质的提高,到今天人们对于山水的需求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

          吴洪亮认为,在今天大都市的家里头墙上还是要挂“一片山林”,这是和人的本性自然基因的恰切对接,它才是今天我们可称之为艺术的一套叙事。山水到今天反而显得更纯粹、更珍贵。安远远认为, 20世纪以来中国所面临的文化变革和时代变革是开放性的,人离山水越来越远,但是“情”和“性”最渴望得到最原始的山水。今天能够很安下心来盯着山水看的时候,就进入到一种传统的可居、可游、可观、可卧的精神境界和绘画意境里。

          关于山水文化与山水精神,吴洪亮认为,“山水”在生成逻辑里头其实是中国人的一个宇宙观。它只是选择了山和水作为一个形象去代表,其实最核心的部分是一种对于人与世界态度的图像性呈现。面对山水,我们想到的并不就是一石、一泉、一花、一草、一物的状态,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具体对象的山和水,中国的山水一直是相对的,虽然有时候所谓画庐山、泰山、黄山,但一定更多的是艺术家自身的一种借指,借山、借水、借人、借物、借石、借花来表达。 徐累认为,中国山水画无疑是一个最蓬勃、最能代表中国宇宙精神、天地精神的一个画科。它有千年的永恒性,这个永恒性是花鸟、人物不可比拟的。

          安远远认为,“山水画”对于中国人是情感概念,是心性和情感的寄托,寄情于山水,山水诗和山水画之间是一脉相承的。在这个过程中更主要的是展现主观和客观、风景与自然的紧密关系。牛克诚指出,山水是中国文化当中一个独特的概念。在中国古代的感知和思考当中,把山、水这两个物质存在从自然当中提出来,又经过诗人、哲学家、画家的一系列创作,形成一个非常丰富的“山水文本”。山水文本又重新编织到中国文化大的网络空间内,这样使得山水超越了自然本身,也超越了绘画本身,它是具有一种文化性或者是成为一个中国人的哲学图像,或者是一种文化符号。

          关于山水传统图式的再激活,徐累认为,中国山水画的起承转合是一种不断的改进以及文本的添加。我们都是讲“笔墨当随时代”,“时代”不是一个现实性的,可能是时代的“文本性”。也就是,把山水画不是作为自然,而是作为文本的观照。“文本”在中国山水是特别伟大的事情,我们看西方的山水都是有模仿自然的风景画,但是中国山水画从五代的时候发明了皴法,这在自然里没有,完全是艺术纯粹本体性的问题。在牛克诚的作品当中的文本运用,几乎都是文本的一种翻新。山水画里,文本的关系是一种文本的革新,这个对山水画史,尤其显得突出和重要。安远远认为,中华文化的基因传承一直是有序的,像书法的传承一直是有法度的。我们在一个程式化的文本里发现一种蜕变,在每个时代都找到了蜕变的机会,也找到了革新的支撑点和寄托。吴洪亮指出,从山水诗歌、文字、语言的流传系统中,中国人一定已经有一个很长期积累的体系,从李白、杜甫的诗文中,画意的呈现直接可以转换成视觉,只是每个人的视觉稍有差异。牛克诚认为,在中国山水画漫长的发展过程当中积累下来非常丰富的文本,成为今天山水画家出发的一个起点。古人的文本放在那儿是给我们解读的,我们今天和它的关系,就是一个相遇的关系,相遇重要的是彼此的会意。我在和古代文本的交流过程当中逐渐生情,它就会引发出我很多的情思或者感悟与想象,我要把这个东西用笔记录下来,就形成了我的“芥子园生长”系列。

          关于山水的表现方式,吴为山认为,牛克诚研究的这一套色彩理论不是西方的色彩理论,也不是传统的中国青绿的色彩体系,他是把中国绘画当中的色彩传统和西洋绘画的色彩体系进行了比较,然后以中国色彩体系为主体并旁及众多美术当中的色彩现象,最后构建自己的色彩理论体系。他从理论到实践,从实践到理论,从宏观的历史到绘画的历史,再到山水画的历史,再到色彩的历史,进行了一个系统研究,最后集中在他自己的艺术创作当中进行深刻的表现,受到了学术界、绘画界高度的肯定,其理论与实践构成了“牛克诚现象”。吴洪亮指出,今天还用宣纸和毛笔画画的人,他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才能够跟今天的世界发展逻辑进行一个交流?我想最重要的是对于世界恒久的认识,更多的是要找到一个山水画跟今天普通大众或者是艺术逻辑中的对接。这个对接,我想牛克诚其实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有意思的路径,就是“景”与“色”之间的关系。霍建起说,我电影中“中国山水意象”就是无形带出来的。中国山水画有很长的传统和历史,让我们耳濡目染。在今天现代化的进程当中,有牛克诚这样的作品特别难能可贵。我觉得中国传统国画是不会过时的,只是更新了,不是唐宋时代的感觉,而是一种升华和提升的状态,这就是艺术的发展。

          (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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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静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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