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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图像打交道是一种特别的福祉

        作者:丁宁2020-08-17 00:00:54 来源:中国文化报

          《图像无言:阐释艺术的意蕴》  丁宁 著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2019年11月版

          董理旧文,翻检到一些自己还未用电脑时手写而成的稿子,真是暌违已久,不免唏嘘。不过,其中尚有一些并不全然自觉卑陬的文字,才有些许的安然。因而,编辑论文集实在不啻为反思自己学术之路的美好过程。

          选“图像无言”为拙著的标题,是想凸示一下图像在学术研究视野中的境遇。与文本相比,图像的历史自然要漫长了许多,然而,颇为奇怪的是,文本研究好像自有一种贵族气息似的,久久高踞于图像研究之上。

          我们不妨感受一下上世纪40年代的学者对图像研究的轻慢意气。譬如,1947年,德国著名的古典研究学者柯蒂斯在其《欧洲文学和拉丁中世纪》一书中就曾经描述过当时一些学者心目中设定的语言和图像阐释的难易程度。在他们看来,文本无论是可以理解的或不可理解的,均只有语文学家才能破译,因而,难度自显。相形之下,图像研究的学者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他与图像以及幻灯片打交道。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理喻的。要理解品达的诗篇,我们就得绞尽脑汁,而理解巴特农神殿的中楣就不是这样了。但丁的诗与大教堂的关系也同样如此。相比于书的研究而言,图像的理解易如反掌。假如人们有可能从大教堂那儿掌握了“哥特的精神”,那么,就不再有必要去阅读但丁了。恰恰相反啊!文学史是需要向艺术史请益的!

          听上去,这段感叹一定是柯蒂斯发自肺腑的体会之言,其忠告也可谓振聋发聩。可惜,他语焉未详。而且,在许多人的意识中,图像何尝不是与智力不太关联的涂涂抹抹而已。难怪乎罗兰·巴特在其《绘画是一种语言吗?》中曾竭力强调,要非去除介乎图像与文本之间的体制性距离不可。

          当然,图像本身就是沉默无言的。但是,它作为诉诸视觉的艺术时就变得意味无穷甚至永恒。

          莎士比亚在其第十五首十四行诗《当我细想》中曾经这样咏叹:

          当我细想,世间生长的万物

          到了完美之时,却仅在须臾

          ……

          无疑,伟大的图像穿越岁月而魅力不减甚或越来越迷人。创造性的图像本质上就是对时间的宣战,因为它要将一切终将消逝的东西迹化为永恒之物,成为人们视觉记忆汪洋的宁馨儿……

          由此而言,与非凡的图像打交道,难道不也是一种特别的福祉!

          是为跋。

          (本文为《图像无言:阐释艺术的意蕴》跋,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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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静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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