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读书,凡是让我感兴趣的书都读,从来不懂该如何系统学习,拟定读书计划,这些年见到出版物介绍人一生要读的几十本书的推荐,才知道必读什么,如何读书。有了这些读书指南,人已经不再年轻,于是不想再去研究读什么、如何读。
而写作,到让人费了不少心思,虽说也懂得写文章要有感而发,要言之有物,除了激情还得有学养。这些,我早有体会,可提起笔,却言不由衷。要么天马行空,要么钻死胡同,想要流畅,又说不清,想文雅一点,又苦于读书少,尽管为文极难,又总放不下,总想写,应了一句俗话,“棋臭瘾大!”
六十年代开始学写诗。一会儿七律,一会儿新诗,甚至还学过填词。七十年代后又改写随笔,还写过短篇小说,受“文革”的影响,干巴巴的挤出了一些“红色”的文字,直到八十年代,才开始写散文游记。这一写,便越发不可收拾。光以日记体裁记述的游记便有好几十万字,如有时间整理成册,到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可惜如今是图文时代了,当年好些游历由于受条件限制,没有留下好的图片,有的就根本没有图片,光有文字,恐会少了趣味,这不能不让人遗憾。
近十年来,旅行的范围扩大,外出时间增多,加之一直玩相机,手边存的照片资料也有近万张,只是写文章的时间少了,即便当时有极深的感受,杂务一多,工作一忙,许多美好的记忆被冲淡,许多令人激动的瞬间也因时光的飞逝而模糊,当再提笔来重温,早力不从心。常常混乱的思维把大脑涨满,一团乱麻,特别是好些起了头的文稿,更叫人提不起又放不下,让人苦恼。
写作,有时竟成为我的一种生活方式,只有静下心来写些自己认为有趣有益的文字时,我才会感到充实与快乐。由于知识面窄,文化底子太薄,一写东西便会遇见诸多困难,于是借助于读书,查阅各种资料,逛书店,跑图书馆,找人在网络上下载,偶尔还要深入实地体会。如此一来,又增加了更多的乐趣,平面的写作变得更立体起来,由一个触发点又连成了若干个多棱形的面,由此而产生的异样情感一般人实难体会。
有人说写作很苦,可自找苦吃也是快乐,像吃苦瓜,喝咖啡,不也是一种享受!
从第一本《绿色的情愫》出版至今,我已出版过《怀念旧居》,《漫画阿年》,《蓝色的情结》,《彩墨情缘》等小书,加起来不过六十多万字。我编辑过的美术、摄影、文字类的杂志上写的刊前小语、编后随录,以及为一些报刊写的“豆腐干”文章汇总起来也不足百万字,可就是这些零零星星的文字却让我鼓足了面对生活的勇气,特别是那些因为读了我的书而成为了朋友兄弟的人们更让我受到鼓舞。要是不动笔,不通过文字与大家作心灵沟通,恐怕至今也一事无成。
在办刊办报与作编辑的十多年来,我先后和上千人进行过文字联系,有时一周要回复四十余封信件,工作量之大,非同一般,正有了这些文字的交流我结识了更多的朋友,也获得了更丰厚的精神回报!
唐柳宗元曰:“吾每文章,未尝敢以轻心掉之。”韩愈有“诗其意,不师其辞”之说。杜甫则以“词源倒流三峡水,笔阵独扫千人军。”之句闻名遐迩。宋代诸多文学大家中尤以东坡,欧阳修对写作的见解尤为感人,像东坡的“文章以华采为末,而以体用为本。”“文以达吾心,画以适吾意。”“意好句亦好。”“文章不为空言而期于有用。”均为习文者引为经典。而张炎的“一段意思,全在结句,斯为绝妙。”王充的“精诚由中,故其文语。感动人深。”要做到这些看似容易的法则不易。人人都欣赏李白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而能作到的却是凤毛麟角。
尽管如此,我仍坚持在写作中寻求快乐,不光是我,许多人也在写作中享受着人生。林语堂在“写作的艺术”一文中写到:“一人读几个作家之作品,觉得第一个人的人物描写得亲切,第二个的情节来得逼真自然,第三个的风韵特别柔媚动人,第四个的意思特别巧妙多姿,第五个的文章读起来如饮威士忌,第六个的文章如饮醇酒,他若觉得好,尽管说他好,只要他的欣赏是真实的就行。”又说:“论文学,最要知味。平淡最醇最可爱,而最难。何以故?平淡去肤浅无味只有毫厘之差。”先生深得作文之美,故读其文让人眼界大开,心悦诚服!如此写作,自然淋漓痛快,也让读者深乐于心。我想,这种境界虽难达到,但总有可悟之处,如锲而不舍,迟早必有所获。
狄德罗说:“精神的浩瀚,想象的活跃,心灵的勤奋就是天才。”达·芬奇说:“对一件东西的爱好是由知识产生的,知识愈准确,爱好也就愈强烈。”
我想,这也是我坚持写作的动力。
练习写作、坚持写作,从写作中体会倾述与分享的人生无比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