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展览--中国美术家网(让艺术体现价值)

        书法在现代陶艺中的运用

          王亚平

          现代陶艺作为工艺美术领域里的一个奇葩,有着独特的艺术影响力,随着社会的发展,随着陶艺收藏热和民众审美能力的提高,陶艺作品的经济价值与观赏价值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和发展。每位陶艺制作者都有着各自的得力点,使得陶艺作品的市场色彩缤纷百花齐放。

          从事制作陶艺作品30多年来,我在制作陶艺作品中取得了一些成绩,每每总结自己,就觉得在陶艺作品上反映出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书法,它闪烁着中国文化的生命根性,而每位书写者书写出的汉字,整体的光泽与个体的幽玄意旨,都使得我们在追究每一个汉字都会怦然心动,如何使书法的艺术纯粹性与现代性借助于陶艺得到进一步的视域和表达?我在陶艺制作中受到了来自日本现代书法的影响。

          日本现代书法是上世纪80年代初传入我国的,以日本书坛巨匠井上有一为代表,这大大刺激了我国传统书法的布局。但无论如何刺激,有两点是不变的:一是笔、墨、纸的材料,这是可见的,物质的;二是书法中书写的线条表现。

          线条表现,无疑是中国历代书论中的重点,也是日本现代书法中的重点。欧阳询的《八诀》说:“肥则为钝,瘦则露骨,勿使伤于软弱,不须怒降为奇。”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无论是中国传统书法还是日本现代书法,这都是含有绝对意义的基点,就是所谓的“意在笔先”。纸张上的笔墨视觉效果如何转化为陶艺上的视觉效果,材质的不同,书法技艺肯定也不尽相同,刻字艺术在陶壶上早就表现的淋漓尽致,其明确性艺术性不言而喻,由此延伸出其他的陶艺作品如果由现代书法的介入,会更具装饰性艺术性。它会从传统书法所浸透的观念中脱颖而出,以别具一格的视觉艺术的双重效果而占居整个陶艺作品的一分子。因为新文学时期以来,中国传统文化受到西方文学思潮的冲撞,中国书法家固有的思想理念与开放的觉醒意识,不能不在大背景下深刻的影响着创作心理的变化,这种变化无疑也影响着陶艺制作者的创作心理变化。让汉字的结构,尽情尽性支撑着陶艺作品的骨骼,最大值的发挥汉字在陶艺作品中的作用,让汉字配壶,让壶映汉字,相印成趣又相得益彰,传统书法与现代书法都在各自的线块上与陶艺必然的联系着,而非抵御。

          例如“海纳百川”“物华天宝”,由颜体楷体书写在陶艺作品上,所选择的书体已经是以往的书法了,当今时代对以往形成的书法审美系统已不能够固守,须有变异,传统书法不能够遮蔽当今时代。我想如果是由井上有一先生来书写,他肯定是诗情大发,书写出的笔墨线条挣脱出传统书写的格局,会呈现汉字所带来的另一种震撼。那么,这样的新颖与震撼是不是也可以在陶艺作品上体现?我在如何将这样的汉字与陶艺的结合上,作了一些尝试。在方正系列的陶艺设计时,方正的陶瓶形状,我选择“海纳百川”的短句汉字,“海”和“川”,都容纳在我们居住的地球上,而地球的圆形与我设计的陶瓶的方正形,正体现着方圆在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哲理。线条组合是方块汉字的基本特征,长短有致曲直就列的各种类型的线条,在字结构的制约下,笔法是刀法的基础,笔法既得,刀法既可应运而生。于是,我将“海纳百川”以字代画作陶瓶的画面,包裹陶瓶四面,每一面都呈单独的画面,一面的汉字与另一面的汉字都有机的结合,既独立又组合,而独立的一面又在引伸另一个画面。在泥胎上刻字时,由纸上转为而泥胎上,呈现着泥土的特质,其刀痕与笔痕之糅合,痕迹粗粝线条刚强,字形显现张力而结体高古,秦风汉韵的渗透,不失传统呈现当代特质。使其成为天人神合的作品。汉字原来只作陶艺的题款,这样题款的汉字就是陶艺的点缀,为一个完整陶艺作品的低阶部分,而我现在将其提到整个画面,而泥胎成为纸张的作用,这样最起码汉字就成为陶艺作品的中阶位置。笔势的浑厚与结构的内力、行笔的大气逼出陶面,汉字所具有的灵逸、苍雄、朴拙的魅力,深具表现力的汉字书法,同时在空间结构上直逼绘画而获得真正独创性以及具有明确指向的作品。

          方正的陶瓶表面上特殊的画面,在满目的陶艺作品中构成了一种新颖的风格,汉字的平面视觉效果从纸质迁移到陶艺,增加了书法的多元审美和另一种传播载体,陶艺的实用作用与装饰作用,使得空间融汇了人的原始情感的意义。涵盖复杂精神活动的书法和陶艺的融合,更成为人们生活里关注的一门独特艺术。方正系列作品的制作,给予陶艺欣赏者以更多彩的艺术观照,更加增加了作品的延伸美态和收藏价值。

          在实践过程中,我认为,只有把汉字作为自由表现自我的手段,按自己的特点,不囿传统,智性体现时代书写行为,才是书法的发展之道。所谓前人所说的笔墨当随时代。书法在陶艺中的运用,丰富表现了汉字的字义,精心摹刻秦汉玺印,得封泥古匋神韵,游离在纸质之外的汉字,进行搭配,形成各异的视觉空间的字像,而陶面(平的、凹的、凸的)在刻刀的行走下更赋予陶艺的表现力,使得陶艺更具有灵性,加深陶艺的观赏价值和作品的美感,增加陶艺作品的文化背景,以其观赏收藏经济价值的载体进入现代语境,独立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便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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