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己到了人生的秋天,心还在人生的春天。总想画出心里喜欢的东西,不想把自己弄成"大师"做给人看。不如象个无知的孩子,要怎样便怎样,活得傻而轻松。
本来就喜欢孩子的题材,这几年画这方面的东西渐多。尤其是有了小孙子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孩子的题材画起来是非常有意思的。它虽然不能象画古代文人题材那样可以表现高深。淡远的意境和超世脱俗的性情。但它能表达天真质朴的情趣和浑然天成,天人合一的无形大道。故此我后来创作的古代文人的作品也都是些幽默、恢谐、不拘小节;不作高深状而是淡然天成与俗人为伍的文人或"老小孩儿"。我非常讨厌一些画家把古人画成腆胸叠肚,不可一世的样子,越看越觉得这些人物象乍富的暴发户,或是自以为是的无知官僚。难道我们还有兴致去表现这种人吗?
儿童天生是美的,这是大美,自然美,一切成年人的意志附着都将是多余的。我喜欢发掘这种美,歌颂这种美。
人在年轻时喜欢打拼。想拼出自己的理想天地,老了便喜欢怀旧,喜欢回忆当年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
经过了衣食无忧和厌瘦嫌肥的富裕,看惯了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繁华街景,厌倦了酒绿灯红的喧闹。梦里总是那安静的平房小院及院中盛开的凤仙和西番莲,还有那街旁开着香飘四溢槐花的洋槐树及树底下浓浓的树阴。还有那小学校竹篱院墙上爬着的挂满晶莹露珠的喇叭花。
童年是艰辛的也是美丽的,时间象一面细箩,它滤掉了艰辛,留下了美丽。尽管是饿着半截肚子在野地里淘气,也感到无尽的快乐。那秋蝉那蟋蟀,那大而美丽的蝴蝶,还有那河渠里的田螺和钻上钻下的泥鳅,是那样的让人心动。如今很难再看到这些了,它们如烟般的逝去。现今童年的玩伴和那些小虫及淘气的故事渐渐地变成我画中的主人公。我的画便也悄悄地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心灵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