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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说余龙

             认识余龙算起来也该有好些年了,记得第一次看见他,他似乎只是廿来岁的小伙子,长得结实,显得精干,可惜当时没有读过他的作品,只听人说他专攻山水画。大概他太年轻,大概他太不知名,我竟没有留心到他……

             八七年我得到一套河南美术出版社大型画册——《现代山水画库》,我才惊异地发现余龙倒真有些“名堂”,他的画也真有些“灵气”、有蜀人的“面貌”。

             八九年成都举办了“余龙山水画展”,至此,余龙的艺术翻开了新的一页,引起了人们广泛的关注。继后他应邀为北京天安门城楼、毛主席纪念堂、中国军事博物馆创作了大幅山水画,他的作品不断地在国内外报刊杂志上发表,在各级展览中获奖。人们奇怪:怎么一下于冒出个如此有个性的余尤?

             古人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比喻用在余龙身上十分贴切。廿多年前,余尤在乌尤寺做临时工,“每天挑着百来斤重的担子往返于乐山城与寺庙的山水之间。每当大汗淋漓地登上相当于四十多层楼高的三百六十五步台阶时,深叹人生之艰难!”然而他以无比坚韧的信念走完了艺术人生的第一站,在潮起潮落晨钟薯鼓的寺庙之中,在孕育着苏东坡、郭沫若、石鲁等一代宗师的嘉州山水之间,他渐渐感悟到了艺术的真谛。他拿起了画笔,并在遍能高尊的引导下步入了人生第二重新的境界——探索与向艺术高峰跋涉的艰难旅程。这些,还是我以后才知道的事。

             九三年,我为《读书人报》编文艺专版,收到朋友转来的稿件,是南京著名画家董欣宾写的《余尤说》,至此,我才知道余龙为了吸收江南画派的清丽和研究传统与现代水墨交融的“绘画语言”,而投师董欣宾门下。文章中写道·“八年一别,却有了沧海桑田的故事,他带来不少近作,还是保持那种不假修饰的坦直笔调。”读到董欣宾的心境潮激、读到董欣宾由此而抒技的许多感慨,我才知道余龙依旧那么执著地走着自己的路。这路漫长,这路比踏夕日的石梯更为艰辛,正如董欣宾劝阻的那样·“万万不要以为江南文人那种习巧笔习会构成什么伟大作品的津梁,去青衣江、岷江、大渡河边拾几块石头、打遣些山野本色,随着本意去横涂竖抹出天地蜀汉之蜀汉天地。”

             而后,他果真去了大小凉山,并去了西藏高原。至此,他的画风渐渐地有大山的力量,融入了母亲河流的激情,也融入风、晴、雨、露的万千姿态以及大自然所展现的神奇与诡谲。读他的近作,北京一位记者有这样的描述:“他的画有高山大岭、群峰奔腾的气势,有大山崛起的坚韧和刚劲。特别是那律动翻卷的长线条,内劲充盈、潇洒不羁、顿挫起伏、明快生动、有着强烈的生命感…”他的这番评价,十分准确,也正是许多人读余尤新作的感受。

             几天前,我收到余龙的两幅新作——《凉山晨曲》和《大渡河岸》,又是一阵惊喜,看来,余龙果真继续“打造些山野本色”,果真在尽力去涂抹“蜀汉天地”。我猜想,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再上那些既久远又现代的石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兴许,这才是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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