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忝宋一晃眼就是五年了,从第一次见到他和他的水墨画时,便被他的作品吸引了,他笔下的花鸟有一种非常特殊的韵味,有一种生气勃勃的现代情致。
忝宋传统功力深厚,无论勾勒、泼洒均运用自如,处处流露出一派天真烂漫之趣,叫人久久回味。
他特别喜欢画水田中的秧鸡,这是儿时便撞入他心中的伙伴。几十年来,秧鸡与他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说秧鸡善良可爱,充满了灵性,也最能表现出大自然的清纯与质朴。每每一进入画中的秧鸡世界,他便得到了一种超脱,甚至感受到与世无争的清凉。他的这种体验,也影响了我,使我也产生了许多对美好事物的遐想。
其实,秧鸡也只是一个忝宋借以表达热爱自然与生活的元素,或是一个符号,他之所以不断去深化这个概念,大概是为了保持一种完美的心境,为了追求艺术与人格的提升。
今年四月,我与忝宋再度相会于吉隆坡,他送我一本新出版的大画集——《重造自然》。这是他的近作专集,收入作品近八十幅。画册的前半部分可谓是林林总总,集花鸟画之大成。虽然好些花和鸟是他常画的内容,然而这次却真真是不同凡响,看得出,画家为了表达一种新的感悟,费尽了苦心。画册后半部分,大概便是这册“重造自然”的主旋律了,在这部分作品中,忝宋仍以秧鸡作为传递情感的主体,只是秧鸡生存的空间变了,秧鸡从田间、从溪畔、从芦苇与草丛中走出来,步入了忝宋为他们营造的更为壮伟的空间,这是奇山俊林的天境,一个更理想更完美的自然境界。面对这些作品,我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惊异起来,想不到短短的两年,忝宋的艺术竟步入了更高深的领域,我细细地品味这些新作,受到莫大的感动。我不敢说我读懂了这些作品,但我从阅读中领悟
到前所未有过的美感与冲动。
有一幅“荷趣图”,画中仅用了三叶、七花,便透出了十分清澄的秋色;那白描的莲、大写的叶和焦墨勾点的秧鸡,既形成了虚与实的对比,又洋溢着传的空间,这是奇山俊林的天境,一个更理想更完美的自然境界。面对这些作品,我像技现了新大陆般的惊异起来,想不到短短的两年,忝宋的艺术竟步入了更高深的领域,我细细地品味这些新作,受到莫大的感动。我不敢说我读懂了这些作品,但我从阅读中领悟到前所未有过的美感与冲动。
有一幅“荷趣图”,画中仅用了三叶、七花,便透出了十分清澄的秋色;那白描的莲、大写的叶和焦墨勾点的秧鸡,既形成了虚与实的对比,又洋溢着传统与现代的交融,别有一番滋味。而另一幅“意中生”同样画的秋之菊,却运用于大块面的色与墨的对比,突出了画面线与空间的构成,使景物既灵动又产生了一种难得意趣之美。还有一幅“浓情”,也是画荷,可荷却成了配角,画的正中被两块硕大的奇石占据,在两石相依的一个石洞中依偎着一对简笔写就的秧鸡,大概这便是“浓情”的主体,为了突出这画中的主体,画家精心地用六枝参差变幻的白莲衬托出祥
和的如意。就连天上飘的雨朵轻云也多情相依,真可谓匠心独运了。
让我们再来看看“野吟声自高”、“古树荒山情不老”、“任情逍遥”、“登高”、“水云间”等作品,这是一组类似系列的近作,这些作品都借用了奇石、树和秧鸡为传情、传神的主要符号,用千变万化的组台,演绎出一个个充满浪满与幻想色彩的故事。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这些作品,很难使人想象“文人画”还有如此丰富和可以再造的空间。难怪刘二刚面对忝宋的作品时,竞“惊奇远在南洋的他对传统绘画的理解竟是那么地深入透彻,对现代绘画又是那么的自有主见”。而朱道平却称忝宋是一位具有现代文人画风格特征的杰出花鸟画家,并更深一层地强调,“品评忝宋先生的作品时,不能不涉及对文人画的评价”。关于对忝宋这些作品的介绍还有许多许多,似乎大家都认同了忝宋作品的“文人画”风格,又从不同的侧面揭示了艺术家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为再现“文人画”的风采所作出的奉献。并一致强调,水墨画一种洋溢着东方精神内涵的艺术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仍有许多可以发展和深化的空间,忝宋的探索,便提供了有力的佐证。此刻,我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去研究这些曾经困扰了许多艺术家的课题,我只是想说,大自然所包含的无限生机将是艺术家取之不竭的刨作源泉,只有用心灵、用真爱去亲近自然,用“平常心”去感悟人生,其作品才会具有“真、善、美”的隽永。我想,忝宋是悟出了这些道理,“重遣自然”才产生出如此空灵的魅力。
记得忝宋先生曾不止一次地讲过;“画什么物象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具体事物的感受及你要表达什么。最平常的事物也能涵寓最深刻的东西”。他的一番话,道出了刨作的本质。也正是如此,他笔下的秧鸡,乃至奇石和小草,才如此鲜活地走入了我们的精神世界,才如此强烈地引起了我们心声的共鸣。
写到这里,我忍不住又翻开《重遣自然》,当随意翻到一幅题名叫“耦语”的斗方时,那画中清静如水的月色,那四块像智者般超然的奇石,那天上飘入月中的云,咀及月光下拖着无限诗意的石影,我竟与那一对物我两忘的秧鸡,融入了梦中的心境……
此刻,我仿佛悟到忝宋何以号“天心”,当细细品味他“寸身言天心”的别号,才发现这号和别号又好别致、好多情!
忝宋,明年您的秧鸡去哪里?可不可邀我与他们同行?
1997年5月于蜀乡蛙声四起的西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