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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寄中华 ——惠伯艺术自述

        作者:邓惠伯2015-05-20 23:01:32 来源:中国美术家网

          一个人幼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后来长辈告知的。比如,我生于1938年10月1日最初我自己不会知道,是上学时母亲去学校登记的。后来与咱们的国庆节同月同日,虽属巧合,却每逢生日都与我国人民普天同庆,虽取名“邓惠伯”,却也可称为“邓国庆”。2014年是我国建国60周年大庆,我个人从艺也走过了60周年历程,因此对60周年从艺展更平添一份喜庆和意义。


          我的父母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曾在西藏工作和生活。大概是3岁左右,母亲告诉我,我的出生大概与西藏上层有着某种血缘关系,后流为传说。待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先后在苗家、傣寨、维吾尔村庄生活劳动,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地感到自己就是他们的一分子,和他们是兄弟姐妹。甚至回到北京,在街头也不止一次有维族兄弟主动向我招呼:“ yaksumsez”。的确,渐渐地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许多民族都融合到一个整体的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和文化渊源之中了。因此,我在旅居国外时,别人问我,你是哪里人,什么民族等。我就大声地告诉他,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华民族的子孙。


          我出生在天府之国的嘉陵江上游,那里山川秀美,林木葱郁,气候温和,物产丰富,更有深厚的历史文化的积淀,代代英杰名士辈出。我从小受中华文化的熏陶,在中华文化的摇篮中成长起来,在生活和工作的历程中使我在心灵深处得到不断丰富中华文化积累的环境和机会,并有了进一步深层次地认识、思考和研究中华文化的需要和进展。从青年时代起,我走遍了从林海雪原到椰林竹楼,从天山南北到江南水乡,从青藏高原到名山大川的祖国大地......,锦绣山河和人物风情抚爱过我的体格和肌肤,沁渗着我的身心。因此,当我最初拿起画笔的时候,就一直怀着崇爱和膜拜的感情去描绘它们。


          改革开放以来,我学习和研究东方美术史,这门学科涉及我国以外的许多国家和地区。三十多年来,我去了不少国家和地区,从文化本源全方位地去学习和研究他们的美术。现在人类文明史中,中华文明是最具独特异质的,流传最为悠久的,富于深厚内涵的文明,它引领着人类文明史的一个很大的部分。因此,我在国外学习、研究和考察了许多美术之后,我探索和吸取过它们的一些元素,但终究取为我用,不管自觉不自觉,仍回归到我中华文化的原点上。


          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不可能按人们愿望一样来个“二辈子”,也不可能像宗教解释的一样“轮回再生”。一个人的一生怎么过,都取决于他本人的人文背景和个性以及社会环境变迁等因素。至今,我的人生可以说是艺术的人生,数十年中,没有离开过美术和美术创作。因为它,使我数十年平稳地一路走来,因为它,曾使我在穷困饥饿时,获得薄资和果腹,因为它,曾使我蒙受过羞辱和冤屈,因为它,使我数次逢凶化吉,使我数次遇险旅夷。青少年时期,获得了基本的文化知识和美术造型能力,就注定了用画笔去讴歌和赞美祖国河山锦绣和人民的淳朴美丽的风采是我的天职。或许我还做得不够或不好,毕竟是在艳阳朗朗或风风雨雨之中走了过来。


          回顾几十年的艺术生涯,我要深深感谢我的启蒙师长。我刚进小学时,个子小,脑袋大,鼻涕流过河,被女老师评为“又懒又蠢”。没想到,过了一学期,换了一个叫郑琼芳的女老师,她美丽高挑,对孩子们老是挂着笑容。她讲课,我听得特别好,记得特别牢,我的学习马上出类拔萃。此后,我在各类考试中总是优秀,自学科目总获成功。这就是智慧的启蒙,点道之悟,影响了我一生。进入初师,美术教师曾庆绪,他是省立艺专毕业的资深老教师,他的素描、色彩,中国画,书法篆刻,学识技艺全面精到。曾老师发现了我的绘画才能,对我的鼓励和美术基础的习得影响至深。当我进入西南师大的时候,从法国留学和在法工作后回归祖国的张宗禹教授,他是学习法国古典油画的,他的作品是安格尔、大卫特一路的,他画的静物,可说是欧洲古典写实主义的直传。也许我是新生中年纪最小的男孩,张老师特别喜欢我,常常将我叫去他的住所教授我法语。在60年代初物质生活困难的年代里,年节里又邀我去他家过节。在文革后期,他获“解放”后,又专约我去他那里,他像待自己孩子一样,让我和他住一间大床。70年代初,因为美术创作,先后在重庆七星岗、江北观音桥,成都劳动人民文化宫等地与渊源于中大艺术系徐悲鸿先生一脉的,内蒙古出生的满族山水画名家岑学恭老师在一起,先生温厚善良的人品,严谨雄健的画风,他笔下的丘壑云水,给了我对山水画的最初的理解和把握。后来,进了北京,有了幸福地直面我国近现代在美术界引领一个时代的学者、画家的机会,成了他们的学生、弟子。他们是常任侠、张安治、金维诺、启功、黄胄、何海霞、吴作人、江丰、朱丹、李可染......,他们的灼知硕学,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对美术的学习、研究和创作。上述不厌其微地举出了在我艺术人生的几十年里,对我的成长和发展都有亦师亦父的深刻影响。在他们的教诲和引导下,使我逐渐进入我国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的殿堂,使我逐渐感知和理解中华文明的优秀传统,并自觉地学习和传承中华文明的优秀传统。而我列举上述亦师亦父的长辈们,正是我传承优秀传统的指示塔,他们的人品和硕学也是我传承中华文化优秀传统的津梁。


          在绘画方面,在一部代表我国优秀传统的浩瀚的美术史籍中,我特别着重对两晋唐宋以来的优秀画风和画家,顾恺之、谢赫、王维、周昉、张萱、李公麟、韩干、董源、荆浩、居然、马远、夏圭、李成、范宽、赵佶、许道宁、元明以降的倪瓒、赵松雪、黄公望、王鑑、王翚、陈洪绶、龚贤、石涛,以及近现代任伯年、齐白石、张大千、何海霞、黄胄、李可染......等系列画家和画风的学习和研究,传承他们的优秀精粹就是传承我国绘画的优秀传统,就是具体地通过自己的创作来传承中华文化的优秀传统。


          艺术的发展在于不断的创造。任何因袭和搬弄前人的成果都是停滞和倒退的。艺术的生命力在于创造。在艺术的创作活动中,在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面前,我们必须不断地慎微地在实践中去深刻思考,去认识、去琢磨、去研究,哪怕在精神层面、文化内涵、形式表现方面,能溅出一星半点新的火花,我们就能有所创造,我们对优秀传统的传承,就可能有细微的发展。


          我生在中华,长在中华,在中华文明的熏陶和哺育中长大,我深深地感谢我的父母师长,让我的艺术实践能汇入传承伟大的中华文明优秀传统的滔滔洪流,让我的艺术人生能为我的伟大祖国、我的伟大人民尽到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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