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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石:对现实的“另眼相待”

        作者:核实中..2010-09-03 15:25:27 来源:中国当代艺术网

          学生时代的金石在中国美院接受的是传统的雕塑创作教育,在接触材料的同时,也从70至90年代的欧美现代雕塑中发现了来自古典艺术之美的传承。这种传承远非简单模仿,在他看来,需要“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方式来重新传达”。无疑,这几年来金石自己也一直在摸索中实践着属于自己的创作语言,现代雕塑与建筑对他作品的影响随处可见,在空间上做文章以达到某种形而上的气质。具体而言,材料、结构层面上的诸多趣味从一开始便如一些隐秘的线索般贯穿于他的创作中,他善于在日常所见中完成某种个人之选,以看上去像是重构或是拼凑的手法来构筑起他对于某种特定现实的理解。



            处女作《土木》(2002)正是在不同于课堂所得的个人现实经验中琢磨出来的。金石的这件本科毕业创作便模糊了雕塑与装置的界限,在他迄今所有作品中保持着一种独特气质。与其后来的作品大多将目光置于底层日常生活空间有所不同的是,《土木》的“改造”对象是些桌椅板凳或是矮柜,在它们本身的木结构基础上植入砖土材料,巧妙地构造起一座座家具形的“建筑”。这种构思,源于艺术家将“那些桌椅凳子看作是人可以待在里面的房间”的浪漫想象,而他也在这种想象中加入了很多现实生活中的元素:“譬如破旧墙体的构造、在被反复改造后或是材质变化而呈现出的面貌,就更丰富了。我也会在其中做一些‘小手脚’,比如从柯布西耶的建筑观念那儿学来的,在实体下部边角做一个暗槽而造成悬空的错觉。”其中的矛盾性在他看来也可以是一种“和谐”,家具与建筑互相交换了实体与结构上的特性,互相矛盾的同时又互相依存。



            同样单纯以家具为改造对象的还有2008年的《椅子》,此时金石已更多地为日常生活的奇妙现实所打动:“当时我从生活中发现了一些很荒诞、很不正常的东西,可能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在其中又包含了一些艺术创作的方法或是语言。” 《椅子》借由木材料的拼凑(各种可被用来作为椅面、椅背、椅腿的板状、条状物)达到了某种物外的层面,一面搓衣板赫然出现于其间,昭示着最低限度的功用性成为材料选择的标准。对于这种拼凑出的创造性,金石有他自己的解释:“并非我重构了椅子,而是生活中就是如此,破旧的桌椅板凳拼凑了钉起来,就可以围坐在小巷子里打麻将、喝茶,自有他们的乐趣,却并不一定是很苦涩的东西,甚至不一定是属于底层生活的。”



            金石作品中最令人惊异的也正是这种对现实的“另眼相待”,2005年的几件作品就已显现出他对平民生活细节中的这种最低限度功用性的掌控能力。《家庭影院》是金石所有“微缩尺寸”作品中最初、却也是他个人最喜欢的一件。为了将民工地摊上粗陋的“家庭影院”系统(其实就是一台微型电视)还原为真正意义上的家庭影院,他的办法是将其他的东西缩小。在他看来,这里进一步表现出的是生活品质上的“小尺寸”。2008年在上海双年展上展出的《1/2生活》延续了这种意图,精细构造起的微型棚户屋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以及家具都如同拼凑而成的微缩标本,再加上荒诞的室内格局,尽管人的直观形象仍旧缺席,立体生活的痕迹却使面向一个更大的现实空间的投射显得更有说服力。“1/2”既是生活空间比例上的二分之一,也是生活方式的二分之一。蜷居其间的人群在带有家乡生活习惯的同时,也有着大城市物质时尚的审美取向。有了此前《家庭影院》《棚屋》这些作品在技巧上的积累,《1/2生活》做得更加充分,然而这种“华丽”却成为艺术家本人感到不满意的原因:“我个人会更喜欢《家庭影院》,因为它的‘粗陋单薄’更接近那种残酷的现实状况。”



            “看”的乐趣,以及可能在观众心中产生的尴尬(粗鄙低劣竟可以在整体上构成美感),源自艺术家本人对这些“与我们日常经验有一定距离的东西”的好奇。与许多纪实影像(包括摄影与纪录片)工作者的关注点有所区别的是,金石更像是面对生活“奇观”而自然生发出了某种创作性回应,现实性或者说真实性似乎都不在需要核实的必要范围内,他只是在那些被观察对象的生活逻辑中找到了自己的自由。



            而他的一些难得的摄影系列也都基于装置而生,无论是模拟车祸现场(2008年《02:58》),还是以荒诞反之作用于社会(2009年《小买卖》),其中都流露出某种对再现的再现(或者说,对虚构的虚构?)。观看那些呈现于胶片的影像,与面对他那些小尺寸棚屋装置类似地,都会令人隐隐看到其中的浪漫主义笔触,而这也使金石的作品与单纯的复制、抑或是真实电影那般的忠实记录划清了界线。



            从某种意义来说,以手工来还原日常用品的“旧”,反而成了金石创作中最写实的一部分。金石对旧的东西很有兴趣,是出于它们所蕴涵的巨大信息量,而他又坚持认为自己只是把物件做脏了,而非真正做旧:“做脏就是其中一种方法。脏与旧还是有差别的,但可以在整体上呈现出一种相对的‘旧’的概念,我只能说自己把这种概念传达出来了。”手工制作在他的创作中所占的份量几乎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种过程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做一件作品却没有这种手工制作,我会觉得心里很慌。反而是做出来的成品,那些很脏很旧的东西,我不愿意总是去面对它们。”



            多少也正是出于这一点,手工元素少了许多的新作品《五车八斗》才让他有了“被稀释”的不满。对于未来的创作,他也希望能够在关注的主体与方式上逐渐更开阔,却也清醒地意识到了这种“更开阔”可能带来某些约定俗成的套路的代价。而面对《五车八斗》这样让自己不甚满意的作品,他还是看到了其中的可贵收获:“《五车八斗》让我觉得不满意的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它超出了我能自如掌控的范围,常有‘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感觉。但这也提供了不一样的经验、不一样的处理方式,反而可能会对做一些小制作有所影响。”

          来源 : ART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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