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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绍基篆书:兼论清代篆书的两大转折(作者:衡正安)

        作者:核实中..2009-09-10 11:57:16 来源:中国当代艺术网

          一、弁言

          清代的书法,是中国古代书法史上最后一个高峰。元明正统“帖派”在清代继续沿承,特别是清代前期更占主导地位,但至清中叶已成衰落之势,帖学的主流地位已逐渐被碑学所取代,并出现了一批碑学书法大家。理论方面有阮元、包世臣、刘熙载、康有为等,书法家有邓石如、何绍基、吴让之、杨沂孙、赵之谦、吴大澂等,他们溯六朝碑版石刻而上,穷三代鼎彝之吉金,创造了不同于元明,也有别于唐宋的清代辉煌的“碑派”书法。随着碑学的振兴,从唐至清前期而不兴的篆书,经过碑派书家们的努力,使这一沉寂了近千年的书体,焕发了生机,不但诞生了许多篆书高手,也出现了一批精湛的篆书作品,为清代篆书史谱写了光辉、灿烂的篇章。清代的篆书,如果细加分析,可以发现有两大不同的取向和审美特色。一是以邓石如为代表的篆书,他们“以碑写篆”,代表人物有:邓石如、吴让之、莫友芝、徐三庚、赵子谦等,用汉碑入篆,开篆书之新面貌,在篆书史上作出了重大成就;另一路是“以金写篆”,主要有何绍基、杨沂孙、吴大澄、李瑞清等,他们取法广博、探源吉金,在篆书创作上均有不同建树。在形成的流派脉络上,何绍基一路没有“邓派”那么承传明显,书家也没有那么多,但是,他们的篆书对金文的取法,却是清代篆书的一大转折,对后世产生了深刻的启发。本文通过对何绍基篆书、篆书审美品格的分析,篆学思想的研究,阐述清代两大篆书发展走向等,都将会对理清清代篆书的发展理路、对近现代篆书发展的理解和研究,以及对将来篆书发展的把握都大有裨益。

           

          二、何绍基其人其书

          何绍基,生于清嘉庆四年(1799),卒于同治十二年(1873),字子贞,号东洲,晚号蝯叟,今湖南道县人。两岁前何绍基生活在道洲东门家中,两岁至八岁间随母生活于舅舅家。舅父开其蒙,奠定学业。八岁随伺父母入都,十八岁应京兆试,取誊录。二十岁读《说文》、写篆字,拜孙镜塘、阮元、程恩泽、张掖名流为师,奋发读书,为日后在学问和书法上取得的成就打下基础。何绍基二十一岁娶大自己三岁的宁乡人陶氏为妻,此前,所聘张氏,未婚而殒。他三十一岁取优贡生,三十八岁举乡试第一成进士,“丙申恩科成进士,廷对策为长文襄、阮文达两相国所激赏,已置大魁。因语疵抑落二甲第八名,改庶吉士”(见《墓表》)。四十一岁起,历典福建、贵州、广东乡试,四十六岁使黔,五十四岁简放四川学政,五十七岁时得罪权贵降职。此后,无意士进,钟情山水,饮酒赋诗,挥洒翰墨,先后主讲济南、长沙书院,同治九年经两江总督曾国藩和江苏巡抚丁日昌举荐,延主苏州、扬州书局,校刊《十三经注疏》。同治十二年七月,忽患痢疾,终老于苏州省寓,享年七十五岁。

          何绍基的一生,为政有廉,博学宏富,但对后世产生重大影响的当是书法,这一点被他当时的好友曾国藩言中。“子贞之学,长于五事:一曰《仪礼》精,二曰《汉书》熟,三曰《说文》精,四曰各体诗好,五曰字好。渠意皆欲有所传于后,以余观之,字则必传千古无疑矣。”1让人不得不佩服曾国藩的眼力,何绍基虽然学问不浅,有多部著作遗世,但确实书法对后世影响最大。纵观何绍基的书法,真草隶篆皆善,都达到相当的高度,具有极深的造诣,为清一代楷模。特别是他的隶书和行书,更是清代书法一大重镇,后世难以企及。何绍基的楷书,涉足广泛,唐楷、北碑用工最勤,但一身离颜平原、《张黑女》不远,故未成正果。草书存世不多,取法在二王、怀素小草间,未有自己面貌,对后世影响也不大。何绍基行书和隶书成就最大,也用工最甚。清杨钧曰:“蝯叟晚年,专学篆隶,故其行草亦不得不另图方法。但不依帖法而成行草,实为至难之事”。2确如所言,何绍基行书不是从宋元明而来,他将篆分融入行草之中,走“碑帖交融”之路,成为清代行草书在书法史上一大特色。马宗霍曾说:“(何绍基)晚喜分篆,周金汉石,无不临模,融入行楷,乃自成家。”3何绍基的书法,不但承继秦篆和汉隶,而且上溯“周金”,形成自己的面貌。虽然何绍基曾说:“故于北碑无不习,而南人简札一派不甚留意。”4这显然不是事实,也不大可能。马宗霍曰:“蝯叟自谓于南人简札一派不甚留意,然余尝见其临《怀仁集圣较序》,风化韵流,直造山阴堂奥。”5可见,他的行书具有深厚的“王字功底,只是融碑于帖之中,并掺入篆分意。何绍基以及清人对帖学的过激言辞是对碑学的一种矫枉过正,显然有失公允,何绍基是清代碑帖结合之高手。从书法所取得的成就来看,他的隶书、行书成就最大,个性也最强。他于汉碑无所不习,有“磨穿铁砚”之功,对后世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然而,他的行书、隶书乃至楷书达到这样的成就,都得力于对篆隶的高度重视和至深的研习,正如后人所评:“世咸知其(何绍基)行楷之妙,出于平原、兰台与《黑女志》,实则皆由篆分溯源,故气混而韵厚;”6“(何绍基)皆以篆隶入分。积晚之岁,草篆分行冶为一炉,神龙变化,不可测已;”7“(何绍基)书根篆分,会通鲁公、北海,自成一体。”8确实,如上所评,何绍基的书法都根源于篆隶,使得各种书体能沉著厚重,具有篆籀之气,显得格调高古、气息醇厚。

          至于何绍基的篆书知之者鲜,更无人深究。从他所留的篆书作品数量以及对后世的影响来看,当然都不如他的隶书和行书。然而,从整个清代篆书发展格局来看,何绍基的篆书却是清代篆书的一大转折,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三、何绍基的篆学(书)思想

          一个书家书风的形成是对传统书法长期的继承、时代风尚的影响、对书法的理解以及个人文化结构所决定。书家自觉或不自觉对书法的理性思考,是否形成一套书法思想体系等,都会指导其书法的创作实践。何绍基所形成的书法面貌并取得的书法成就,显然受其书学思想的影响。我们如果要更好地理解何绍基的书法,就必须研究他的书学思想。

          (一)书归篆隶

          何绍基没有专门的书法理论著述,其书学思想大多在题跋、诗词、言谈之中。值得注意的是,在他所论书法的文字中,有很大部分是谈“篆隶”的,其思想内核归纳起来可以称之为“书归篆隶”。

          1)学书从篆入手

          关于何绍基学书从何体入手,好像说法不一,前后矛盾。如《清史稿》:“(何绍基)初学颜真卿,遍临汉、魏各碑至百十过,运肘敛指,心摹手追,遂自成一家,世皆重之”。我们从他所传世的楷书和行书也可以看出,其颜鲁公的脉络非常清楚。但是,他也不止一次的谈到他学书从篆隶入手。“余学书从篆分入手,故于北碑无不习,而南人简札一派不甚留意。”9那么,何绍基的书法究竟从何入手呢?关于这个问题,当代有人论证,在此只想补充一点10。何绍基早期书法启蒙时,确实从正轨的颜真卿楷书入手,打下了很扎实的颜书功底,并一直没有间断。但是,何绍基那个年代的教育和书法的学习不但和我们今人完全不同,就是和元明即他的前朝也不一样。那时教育的启蒙同时就开始了比较全面的“国学”基础学习,所谓“经史子集”均在学习范畴之内,而这个国学的基础是小学,就是现在称之为文字、音韵、训诂之学,文字学就离不开《说文》、识篆、写篆字等。因为何绍基的“国学”修养很深,所以,何绍基的书法学习过程肯定是伴随着篆书的学习过程,这是一。第二,随着他的书法造诣的不断加深,他越来越认识到篆书对其它字体的重要性,也越来越感觉到,从小以来篆书对自己书法的影响是何等的重要,并加大对篆隶学习的投入和重视,所以,他认为书法应该从篆书入手,而自己就是从篆书入手并打下篆书的基础。后来说其书法从“篆隶入手”,是一种对篆书重要性的强化,也并不影响他小时候对颜真卿书法的学习。

          学书从篆书入手,对一般书法爱好者来说要求似乎高了一些。但是,从书法高标准要求,从整个书法发展和演变历史来看,又似乎最接近专业的“入手”方式。学好篆书,上可以“通篆”解决识篆问题,进而搞清文字的来龙去脉,知道文字的演变历史,对文字的结构就不会“下笔舛乖”;下可以学隶,开启“今文字”书法的学习。最重要的是,学好篆书可以在最初知道“中锋”用笔,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中锋用笔是中国书法最基本的用笔方法,也是最关键的用笔方法,甚至可以认为,是否中锋用笔可以鉴别出书法的好坏;还有一点是学习了篆书,能增加书法的“古质”之气,这又是书法境界高低的关捩。没有古气的书法一定最接近“俗书”。所以,书法的学习从更高的要求来看,应该从篆书入手,这也是何绍基到晚年特别强调篆隶的重要性,以及说自己学书从篆书入手的主要原因。

          2)书贵通篆

          何绍基学书从何书体入手的记载矛盾,是和他对书法创作的不断认识、对篆书的不断加深理解以及和他的篆学思想相关联的。

          虽然何绍基没有专门的书论,但他和中国古代其它大书法家一样,对书法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深刻的把握。这些思想,往往都在他的诗词、题跋、谈话中流露,这也是中国文化的一种独特的表述方式。

          清乾嘉时期,碑学的振兴主要表现在对篆隶的重视,当然篆隶书也成就最大,书家对篆隶的重视和谈论篆隶的文字也多于前朝。但是,当我们关注何绍基书学思想时可以看到,在他不多的书学论述中,很大篇幅是关于篆书的思考,这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了,这些关于篆书的言论归略起来就是―――“书贵通篆”。他在谈到具体古代书家和作品时,如王羲之的《兰亭》:“右军行草书,全是章草笔意,其写《兰亭》,乃其得意笔,尤当深备八分气度。”11这里所说的“章草意”、“八分气度”,就是篆籀气,也即古质之气;他认为唐代学有所成的书家以及颜真卿、李邕等人的书法也是根植篆隶,而成一代大家。“窃谓两公(李北海、颜真卿)书律,皆根矩篆分,渊源河北(魏碑),绝不依傍山阴。余习书四十年,坚持此志,于两公有微尚焉12”;“有唐一代,书家林立,然意兼篆、分,涵抱万有,则前惟渤海后惟鲁公,非虞、褚诸公能诘也。”13他能看出颜真卿、李邕书法中的篆籀气,显然是非常难得的。如果仔细揣摩、用心体悟,确实如其所言。他这里讲的“山阴”我们不可以就看作“二王”的原貌,应该指被“唐化”了的王字。因为,前面他所提到王字的章草和八分气,显然认为《兰亭序》不是王字的原貌,我们在这里也可以窥见他对“二王”、《兰亭》以及他们之间关系的看法。

          在和当时书家谈论书法时,何绍基也特别强调篆隶。“叔和兄方勤习篆分,八法源流当已洞彻,颇以斯语为然否?”14;“荐山又有志学书,余劝其多看篆、分古刻,追溯本源。”15这里,他在给(祁)叔和和张荐山学书建议中,特别强调篆书对学习书法的重要性。他在谈到其它书体和篆书的关系时,也强调对篆书的取法。“真行原自隶分波,根矩还求篆籀蝌。竖直横平生变化,未须倚侧效虞戈”16;“欲从篆分贯真草,恒苦腕弱任不胜”17;“余既性嗜北碑,故摹仿甚勤,而购藏亦富。化篆分入楷,遂而无种不妙,无妙不臻,然遒厚精古,未有可并肩《黑女》者。”18他认为真行书不但由篆隶而来,就是在学习、创作真草书时也要将篆隶参入其中何绍基不仅崇尚这种篆学思想,在自己的书法实践上也是依照这种思想创作的。何绍基的篆隶思想,不仅表现在对字体、书家的论说上,就是对整个朝代的书法高下的评论,也是以“篆隶”作为标杆的。他是碑派的代表人物,崇尚六朝碑版,“余学书从篆分入手,故于北碑无不习,而南人简札一派不甚留意”;19“君看南北碑,均含篆籀里。”20为何这么说?这是因为,南北碑有篆籀遗意。他认为,唐代的书法有如此大的成就,是因为入了正格,这个正格就是篆分。“余学书四十余年,溯源篆分,楷法则由北朝求篆分入真楷之绪;知唐人八法以出篆分者为正轨。”21当谈到元明书法为什么凋敝时,又将其归咎为不能自悟“篆隶”。“今世《黄庭》皆从吴通微写本出,又复沿模失真,字势皆屈左伸右,为斜之态,古法遂失。元明书家皆中其弊,若不自悟,由不肯看东京,六朝各分楷碑版,致右军面目,亦被掩失久矣。”22这是非常深刻的。可以这么说,唐宋之后,帖派书法的式微,就和其书法渐失“篆隶”有很大的关系。23这和中国书法自身发展规律、中国艺术精神以及中国人的审美特质有关,在此不再展开。

          3)篆书为“经”诸体为“纬”

          对于篆隶和书法的关系,篆隶对诸体的重要性,清代之前很少见有论述,但清乾嘉后受到极大的重视,这也是元明、清初书法不振的根结所在,也是清代碑学振兴,形成自己独特书法成就的原因。郑孝胥说:“书法至南北朝,隶、楷、行、草体变以极,奇伟婉丽,意态毕至。乞于晋、唐,掇拾遗绪,不复能变,专讲结构,整齐过甚,浇醇散朴,古意已漓,书道至此,不复昔日之盛。”24这里所讲的古意,就是“篆隶意”,没有了篆隶意,书法当然不盛。陈禧弈也云:“唐人去古未远,笔下犹传篆籀余蕴。”25唐人为何能在书法上取得巨大的成就,主要原因之一是在结构和用笔上都保留了“篆籀”遗意,这点从目前唐人的书法来看,也确实如此。可见,清人已看出篆隶对书法的重要性。但是,象何绍基这样对“篆隶”如此重视、强调、肯定的情况却比较少见。他不仅在某些书家作品、某些书体、某个朝代书法上用篆隶这个标尺来丈量书法水准,而且还直接认为,篆隶必须贯穿于各种书体、各个时代的书体之中。“腕间创出篆分势,扫尽古来姿媚格”26;“眼空秘阁千金帖,篆隶真行贯串多。忽展真山临晋字,依然习气染鸥波”27;“自来书律,意合篆分,派兼南北,未有如贞白此书者”28。好的书法要“意合篆分”,扫除姿媚也要“腕间要有篆分,”甚而要“篆隶真行贯串多”,用篆隶将各种字体贯穿起来,这完全是彻底的“篆隶主义者”。这看似一种极端的思想,但当我们深究这种思想、从整个书法兴衰史的角度来看,这又具有深刻的意义。他的这个“篆隶主义”可以概括为:篆书为“经”,诸体为“纬”。

          “经”者,原指织布的纵线,我们可以理解为整个书法、书体史;“纬”者,原指织布的横线,我们可以理解为各个历史时期的各种书体。正所谓:“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29也就是说,没有“经”――篆隶,就没有其它字体(这从文字的演变史的角度来看),不含篆隶就不是好的书法作品(这从书法艺术的角度来看),这一思想是从文字的起源、演变以及书法的艺术角度来思考,这已经是将篆隶放在了全部书法史中考虑了。这“篆隶主义思想”和中国文化的整体性、包容性以及生成性的文化特性相吻合,是一个非常正确、深刻的命题。胡小石曾经说:“夫子于是喟然曰:嗟乎!学不通经,谓之俗学,书不习篆,谓之俗书。且夫篆者,书之原也。”30可见,这个观点不仅仅只是何绍基所独有,而且已越来越受到有识之士的关注。

          (二)中锋用笔

          如果说“书归篆隶”是何绍基的书学思想的话,那么,由其思想指导其实践的当是他的“中锋用笔”之法。

          中锋用笔,是中国书法的基本用笔法,也是最重要的用笔方法,特别是在篆隶书的用笔上更是占主导地位。中锋用笔在篆隶书中当不待言,甚至更极端地说,即使是真行草书,是否中锋用笔也基本可以判断其书法的高低。何绍基的中锋用笔思想显然是和其篆隶书学思想相一致的。何绍基是生活在清代中叶的书家,当时帖学已是强弩之末,可以这样认为:明清帖派式微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很好的认识到这个“中锋”对书法的重要性,这一点,何绍基看的非常清楚,所以,他大声疾呼、高扬“中锋用笔”。

          应该说,对中锋的高度认识并不起于何绍基,也不止于何绍基,但是,像他这样高扬、鼓吹、果敢地提出,应该是前无古人的。他说:“至于楷法精详,笔笔正锋,亭亭孤秀,于山阴几,直造单微,惟有智师而已。”31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智师(智永)书作,为何呈现出一派魏晋古风,就是保留了篆隶的用笔法,这个“用笔法”主要就是“中锋”。何绍基曾在《与汪菊氏论诗》中说:如写字用中锋然,一笔到底,四面都有,安得不厚?安得不韵?安得不雄浑?安得不淡远?。前者,他要求写楷书笔笔正锋,而后者连用了四个“安得”、四个反问句,真是铿锵有力、振聋发聩,足见他对中锋用笔的高度重视。中锋用笔,可以使线条厚实、圆润、饱满、充满生机,也可使书法含篆籀气,使书法呈现出质朴、古远之审美个性,这和中国文化审美的终极价值相一致。少用中锋,就会使线条扁平、薄俏、尖脆,少蕴藉、内敛,是中国艺术精神所不倡。我们分析何绍基的各种字体,他都是以中锋用笔指导自己的实践。他的篆书,当不必说,就是隶书也是笔笔中锋,线条厚重和丰满,将隶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这完全得益于他的中锋思想。再看看他的行书,特别是他的一些手札,绝没有某些元明清帖学书家的薄、轻、尖、弱等弊端,写得气息古雅、结构稳正、线条浑厚,是清代碑帖结合之典范,这也完全得力于他中锋的使用。这里,我想简单的解释一下什么是中锋用笔。有些人往往会误解,一提到中锋用笔,就认为是笔杆必须始终垂直于纸面,丝毫不得偏离。其实这是中锋用笔的一种特殊形式,绝不是中锋用笔的全部内容。就好比三角形中,直角三角形是三角形的特殊形式,是三角形的一种,不是三角形的全部。判断书法是否中锋用笔,就是看他主导(用力)的笔锋是否在墨线的正中,是否随笔的运行而始终保持占主导位置等,如果能这样,不管笔杆如何摆荡都称之为中锋用笔。

          我们认为,何绍基的书学思想就是“篆隶主义”的篆学思想,他的书法创作思想就是以中锋用笔为主体的用笔思想,为此,在这样的书学理论和创作的思想指导下,才产生了他那高超的书法艺术,才奠定了他成为清一代书法大家的基础。

           

          四、何绍基的篆书

          我们简要地谈了何绍基其人、其书,探讨了他的书学思想,下面,我们就来研究一下他的篆书。首先,我们来收集一下他流传于世的书法遗存。

          (一)何绍基篆书遗存

          我们知道,何绍基的主要成就在隶书和行书上,篆书留存于世不多,所形成的面貌也不像他的隶书和行书那样独特和成熟,艺术成就也没有行书和隶书高。他存世的书作主要是临作和创作两类,大篆、小篆均有。目前,收藏于国内各博物馆,有的流失于海外和私人藏家手中。特别指出的是日本二玄20011月出版的《书迹名品丛刊26卷·清三》,收何绍基临金文21余种,非常精彩甚为难得。遗存的作品形式主要为对联、条屏和立轴,书写的内容有联语、诗句和录前人书论等。这里所收篆书作品肯定不全,但通过这些书迹,我们基本可以了解何绍基的篆书情况和艺术成就。为了便于了解,现将其篆书作品列表如下:

           

          何绍基篆书作品统计表32

           

          序号

          作品名称

          年代

          释文

          质地

          尺寸(cm

          收藏地

          01

          横额

           

          寄舫

           

          8×44.7

          南京博物院

          02

          横额

           

          推潭仆远

           

           

          《建国十周年日本国展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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